悯农

那是一个十分炎热的中午，烈火似的的太阳愤怒烧灼着大地。聪明的人们从田里拼命的往家里跑。到家里时的他们像从塘里洗完澡的样子，他们挥汗如雨，地上被挥出去的汗水湿透一大片。农民们先打开电风扇，驱走炎热，然后吃完饭，最后睡个觉。

当人们进梦乡时，不知什么时候，马路上多出了俩个人影。其中一个是脏兮兮的老头，他穿着衣服都是左一个洞，右一个洞，反正就是数不清。他左手还牵着一个骨瘦如柴的小女孩，看起来几天没吃饭了吧，显得非常的柔弱。这一定是他孙女。他孙女穿的衣服是左一个补丁，右一个补丁，反正还是数不清。他们俩一走着，太阳也一边跟着，他们的汗也一边流着，他们也一边擦着珍珠大的汗水。走了许久，小女孩时在走不动，累酸透顶的双腿支撑不了她站着。于是她蹲着，她觉得蹲的更酸；最后，她直接坐在马路上。

小女孩看着爷爷乞求的说：“爷爷，我实在走不动了，我要休息。”小女孩哭诉着说：“我这几天吃的都是烂掉的水果还有树上的叶子，我熬不住了，我要吃饭。”脏兮兮的爷爷看着小女孩很是心疼。他想了许久。终于，有办法弄到大米。但是，他犹豫不决。他看着如此可怜的孙女，不想让她和自己一样活活饿死。他终于下定决心了。他走到小女孩面前自信的说：“孩子，你到这树荫下等我，我马上弄到大米来。”小女开心的笑着吃惊的说：“真的呀。”老头笑着点点头，但笑容又马上消失了。

脏兮兮的老头走了一会儿来到别人家的院子里。他用手抹了一下脸上的汗水。他看到院子里水泥地上晒满了金灿灿的稻谷，他在看看屋子里的人全都在睡觉。他很是高兴，但他一下子变得很是沉重。他想到自己可怜的孙女。他迅速的拿起旁边的袋弯下腰，用手快速的把金灿灿的稻谷往袋子里面扒。这如此快的速度，只有农民看到大雨来临时挽救一些即将要淋湿的稻谷，才能发挥出来。看他这。姿势，两脚撒开，小腿屈膝，腰弯下，两只手死命的把稻谷往里爬。看这样子，这个脏兮兮的老头以前一定是个农民。他死命的把不是自己的稻谷往袋子里扒，而烈火似的太阳死命的盯着他；他的汗水一个劲的往下滴，地上的汗水接这一个又一个蒸发没了。等到他觉得袋子装的差不多时，他的衣服湿的也差不多了。然而太阳不觉的盯的差不多。他想着自己可伶的孙女，他又开始扒起剩下的稻谷。

过了一会儿，院子金灿灿的稻谷，一下子变得干干净净的水泥地。脏兮兮的老头用手啪啪裤腿，然后用手抹了一下脸上的汗水，背上扛着硕大的装着稻谷袋子，最后他叹息着深表歉意的走了。脏兮兮的老头和小女孩消失在马路上，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留一丝痕迹。

当听到农民赶牛，老牛发出：“哞哞，哞哞”叫声时，大中午就这样过去了。这时的太阳的威力也就小了点，但照样可以让农民晒的满头大汗。

就在农民陆陆续续去田里割稻子，突然听到一位将近六十几岁的妇女在大骂：“该死的小偷，该死的畜生，偷我家大米，怎么不去死。”她坐在干干净净院子里的水泥地上，她望着这小院子一边骂说着一边哭着。看着她头上银丝的头发，她脸上深刻的皱纹，再看看那长满老茧的手。她时不是拍着自己的大腿。看着她哭的非常可伶，她哭的非常无助，她哭得让人们产生怜悯之心。

老妇的哭叫声，吵醒屋子里睡觉的老头。他从屋子粗来，他驼着背来到院子里。他一定是从下到大都在田里耕种，常年弯腰在田栽苗收割稻子，还要拉一板车的稻子回家，所以他的背驼的像一把慢慢腐朽的弓不觉得稀奇。驼背老头看着自己的老伴哭的如此伤心，再看看干干净净的水泥地，他很是气愤。他左看右看走来作去，他认真的观察或许可以看出一些蛛丝马迹。过了很久，他只发现家里少了个袋。

他焦急着坐在家里，他心想：跑边全村，还没到一半就天早黑了，还是从最可疑的人找起。他自言自语的说：“会是谁呢。”想了许久，突然他叫骂到：“一定是那个崴脚的死东西，这个崴了脚老东西种了五六亩田，现在只收割了一半剩下的稻子离家很远，没办法收割回家就来偷老子的，看我不打断你的脚。”骂完之后，飞快的跑在马路上。还没等老妇急忙的站起来说：“那个畜生偷得。”人早已跑的很远了。

驼背老头一边跑着，太阳一边死命的跟着甩也甩不掉。驼背老头子跑一下，喘口气，擦下汗，休息一会儿，接着跑。数不清，这个来回有几次吧。

终于，他来到崴脚老头家的院子里。那院子里晒满了金灿灿的稻子。驼背老头左顾右看就是找不到自己家的袋子。他现在就想热锅上的蚂蚁，着急的直跺脚。

这屋子出来了崴脚的老头，这老头家里只有他一个人，他左脚前几年崴了，右脚现在膝盖上包扎起来。崴脚老头左手拿着耙子，右手端了一杯水。崴脚老头走在他面前说：“小子，刚洗完澡啊吗，来来，喝杯水。”他年纪比崴脚老头小几岁，所以崴脚老头叫他小子。这时，驼背老头猛然发现自己流的汗水把衣服都湿透了。他盯着崴脚老头接过杯子往口干舌燥的嘴里灌水。他看到崴脚老头在太阳底下耙着谷，把稻谷耙的翻来覆去。他想到自家院子的稻子，他脸上的忧伤谁说的清呢？他看着崴脚老头一崴一崴的。忽然，他发现崴脚老头右脚膝盖的背包扎的伤口。他疑惑的问：“你右脚怎么摔伤。”崴脚老头一边耙着稻谷一边说：“今天上午我在田里挑着稻子走在马路上一不留神右脚踩了个空摔倒在地，右脚膝盖当时鲜血直流啊，还有稻谷掉到河里去了，是路上几个村民帮我把稻子上来的呀。”崴脚老头叹息的说：“人老了，不中用了，什么事都做不成。”驼背老头听到后非常同情他，但又非常自责自己。驼背老头心里默默的自问自己：“问什么会怀疑他，然道就因为他崴了一只脚。”这时的他也为崴脚老头深深地叹息，同时他也羞愧不已。他站在那看着崴脚老头酷热的太阳底下一步一步艰难的走着，最后他实在看不下去了。他劝说着：“你现在脚不方便先到屋子休息，这稻谷我来耙。”崴脚来头笑着说：“这咋好意西呢？”经过他几次劝说下，崴脚老头终于答应了。驼背老头在酷热的太阳仔细的一遍又一遍耙着稻谷，汗水一滴接着一滴往下掉。他好像把这稻谷看作是自己的耙的相当然认真。

过了好长时间，他耙完了谷子。临走之前他对崴脚老头说：“太阳落了，我来这帮你收稻子。”

驼背老头走在马路上，他停了下来。他想着要是这样子回家老伴一定会为了被偷走的稻子哭的死去活来，不这样回去那该怎么办。

这时他的眼睛盯着破烂的矮小的房子。他心想着：一定是她，这个不要脸的寡妇。自己买不起漂亮的衣服，自己的儿子上学买不起更多学习用品。于是就来偷老子的稻子卖掉换成钱。这个阴险狡诈的寡妇，看我不收拾你。

驼背老头赶紧的走进矮小屋子的院子里。他看到金灿灿的稻子，他看着这里的稻子没有自己家晒的稻子多呀。他心想着：不对呀，不会又搞错了吧。他环顾了四周，都没有自己的袋子。这时屋子出来了一个小孩，他拿子杯子走在驼背老头面前笑着说：“这位爷爷，喝杯水吧。”驼背老头看着乖巧的小孩接过了杯子往嘴里管了过去，接着有递给了小孩杯子。

这时寡妇来了，她拉着载满稻子的板车艰难一小步一小步的走回家，此时的她累的走都不愿走。她原地坐在板车左侧杆子上，她用手抹了脸上的汗水，她拿起板车上咕噜咕噜的喝着。寡妇看着家里来了个老头就问：“臭小子，给那位大爷喝水没？”小孩看到母亲来非常高兴笑着说给了：“给了。”驼背老头看着载满板车的稻子再看看寡妇吃惊的问：“这板车是你从田里拉回来的。”她答道：“是。”驼背老头疑惑的问：“你是一个女的，你怎么拉回来的？”她喝了一口水说：“我拉了一段路程，停下抹了下脸上的汗接着喝了些水，休息了大概十分钟的样子，再接着拼命使劲的拉，应该有十几个来回才拉到家。”寡妇炫耀着说：“你看看靠在墙边上那些堆得个像座山似的，都是我辛辛苦苦从田里拼命拉回来的。”驼背老头看着墙边堆得像山似的，不由得从心里敬佩她。他看了看墙边的稻子问寡妇：“你种了几亩地”寡妇答道：“八亩地。”他震惊的问：“两个人吃饭，你种八亩地干嘛？”寡妇自信的回答：“我小孩将来要上大学的，他将来还要在城里买房子，我的为他将来上大学筹集学费和买房子的钱。”老头看了看如此乖巧的孩子说：“你家孩子很乖很懂事，应该上大学。”寡妇听了笑的很开心。

驼背老头说完羞愧的走了，他一边走着一边自言自语：“我怎么是这样一个人呢，看别人穷就怀疑人家。”

驼背老头蹲在马路上叹息着：“哎，还是算了吧，不找了；穷人都有志气没偷稻子，肯定是偷稻子的人遇到难处迫不得已吧，那些稻子算是我送给他们。”

驼背老头站起来朝家的方向走去。老伴看到他双手空空的回来于是就立马哭了起来。驼背老头安慰的说：“行了，就不是一袋稻谷吗，田里还有三亩地的稻子还没有收割，反正就我们两个人吃，饿不死我们。”驼背老头看着那小院子想着今天早上还是满院子金灿灿的稻子，下午就是干干净净的水泥地。想着想着，看着看着，驼背老头很是悲伤。

过了很久，天空乌云密布，村中的农民看了暗下来的天空，飞快的在自己院子里把稻子往袋子里装，然后往家里搬。驼背老头也飞快的往崴脚老头家里跑。正在马路上拉载满稻子的板车，他们想快点运回家，但是板车太重了，他们使不了多大的劲。接着闪电，在天空中划出美丽的弧线，但是他们觉得它是恶魔，正抽打着他们的心，他们更加快速的装稻子。随着雷声的到来，大雨倾盆而下。大雨像病毒一样传染着一大片又一大片稻子，接着传染到一个又一个人的心里去，他们变得不高兴了没有微笑了。不管是田里的稻子，马路上板车上的稻子，院子里的稻子，都被大雨淋湿了。院子里的农民在叹息着，拉着板车的农民在叹息着，田里的农民在叹息着。但他们依然在把稻子搬回家，拉回家，挑回家。

这场大雨下了一个晚上，这个夜晚不是很安静。

第二天，人们正围在田边不远处的小木屋，驼背老头也在人群中。他看到木屋外面躺着两具乌黑的尸体，一个老头和一个小女孩。这一老一少一定是被雷电击中而死。

驼背老头想了许久：他们是谁呢？

这时，旁边的农民看了许久，仔细的想了许久。终于想到了，他告诉围观的农民：“躺在地上的老头是三个月前村书记为了让农村实现城市化几次劝说他卖掉田；他最终还是卖掉了田去了城市，看他样子在城市没赚到钱。”这时一个妇女哭着说：“要不是村书记为了乡村更加城市化，把他家改成网吧，他们也不会无家可归。”另一个农民说：“这是村书记为了我们的孩子了解城市的发达，知道书以外的知识，将来孩子考上大学更加简单了。”一位从城市来小伙子说：“得了吧，我一进网吧就看到一个有一个玩着各种游戏，带有血腥的游戏更多，那游戏只会让孩子误入歧途。”村民听了非常的害怕。村民们瞪着眼睛看着这两具乌黑的尸体，此时他们非常恐惧，他们的眼睛注视着，他们都在颤动着，他们都在想着：我们在过几天，几个月，几年，像他们一样死了，或许比他们死的还惨。这时老头发现木屋里面有袋稻子，正是自己的。他看着那袋稻子心想：还是不拿走了，送给这一老一少吧。过了一会儿，几个农民把两具尸体埋在了一起，没有墓碑。

这时不远处有一辆汽车停在那许久，那车里的人稍微打开了车窗阴险的笑着注视着许久才离开。

农民啊，农民啊，可伶的农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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